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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七年章心培、达修、赞泉编纂的《琅琊山志》,共有八篇序言。这些序,叙述了琅琊山的开发沿革和琅琊寺、醉翁亭、丰乐亭的兴废变迁,记载了六十年前琅琊山各名胜古迹的情况,阐述了当时编纂《琅琊山志》的宗旨、意义和经过,是研究考证琅琊山历史的参考资料。现选录六篇序言刊登,对“序”中的个别不实记载,编者作了注释。
章心培序①
(章心培,生于清同治四年(1865年),卒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字仲如,滁州人,贡生,曾任清河县知县,著有《知事诗集》。除主修《琅琊山志》外,还为琅琊寺了几十首楹联、诗词。)
吾滁之有琅琊山,以东晋琅琊王得名,其地即欧阳文忠公所谓“西南诸峰,林壑尤美”者也。刘唐湾《琅琊溪记》云:晋元帝居琅琊邸,其为镇东也,尝游息是山,厥迹犹存。崔祐甫“宝应寺碑”亦云:东晋元帝初为琅琊王嗣,以逃难浮江回翔于此。王禹偁留题琅琊诗注云:元帝为琅琊王渡江尝住于此,其确证也。唐大历中,李幼卿为刺史,始与僧法琛同建开化禅院②(唐代叫宝应寺。)于山之最深处,是为建刹之始。宋濂谓:其路若穷,又复轩豁,峰回路转,九锁而至开化禅院。萧崇业谓:梵宇崇严,如玉娥靓妆,桧柏竞势,直上如悍卒车旗。与夫,飞鹜落霞,出渺入忽,又如接安期羡门,逍遥于物外,可想见其地之深邃矣。宋熙宁初,僧崇定获佛舍利六百,垒石为四十九塔于道隅。惠觉方丈、张方平复写二生经于此,而灵异于以大著。由是而苦行头陀,为点缀袈裟之地;雅人深致,结流连裙屐之场。于是精舍梵宫,风台月榭,衡宇相望,而不可以偻指数。
惜千百年来,兴废者屡。周显德中废,王著重建。宋乾德二年,郡守胡琉令僧德嵩重建。太平兴国三年,赐今额,藏累朝御书。元末兵燹,莽为丘墟。明洪武六年,僧绍宁与无为禅师拓其故址,十六年设僧正司。清道光间③(应为嘉庆年间,道光年间皓清已去世。),僧皓清托钵走浙、粤,募巨金重修,而规模遂益形宏丽。迨遭洪杨之乱,而摧残亦益甚,全寺仅存无梁殿三楹。洎同治光绪间,住僧诛茅为屋,仅足以蔽风雨。比达修来主是院,始则辟草莱,谋树艺,山深菁密,林木蔚为天观。继则属余司笔札,以书匄当路,经营十余年,奔走数千里,乃醵金万余,先后共建明月观、大雄宝殿、藏经楼、念佛楼、清风亭、屋宇数十楹。虽古制未能尽复,亦颇足以供游人之眺览矣。夫达修一缁流,其卓锡于此,仅十数年耳,乃能苦心孤诣,为庙貌谋更新。其他如樊山寺、关山殿为其所兼住者,亦均能起废辑敝,诚足以愧当世之有破坏而无建设者矣。
余于三年前即诏之曰:轮奂之美,仅足壮一时之观瞻,若将全山名迹,囊括毛举,编为山志,斯不朽之事业也。上人其有意乎?并示以焦山宝华诸志曰:此范本也,曷仿为之。达修虽心以为然,而若有未遑也。逾年丹徒叶荭渔先生,以文学家来宰吾滁,亦以是为勖,并撮举其纲要,指示其途径,达修遂于鸠工庇材之暇,扪碑剔藓,搜罗胜迹,复遍查《五灯会元》、《高僧传》等书,凡累朝释子之有踪迹于琅琊者,靡不掇舍采集,积久成帙,属余为之编定。余思《琅琊山志》仅志一山一寺之沿革兴废耳。而既名曰志,则有关掌故近于史矣,以余谫陋,曷克任此。唯此事发起于余,又念达修以一方外,乃能谋建筑,任搜求,而滁人独不能诠次成书,亦殊觉愧汗矣。因摭拾其原本,厘定其体例,复考证其谬误,增益其漏略,编为山志八卷,乞荭渔先生斧而削之。俾免贻讥于大雅,则幸甚矣。是为序。滁州中如章心培谨撰
达修序①
(达修的简介,请见第四章(宗教章)第三节(名僧)。)
琅琊山为东晋元帝驻跸之所,六朝以来淮东胜境于此称最。唐大历中,刺史李幼卿与僧法琛开山凿石,始建开化禅寺②(唐代叫宝应寺。),第年湮代远,苍狗白云,荒废殆尽。至清道光时③(应为嘉庆年间。),住僧皓清从事兴筑,云集僧众,开坛传戒,规复旧观。迨咸同间,惨遭兵燹,以致灿烂庄严之梵宇重复化为丘墟,所存者仅一无梁空殿。沧桑变幻,其可慨为何如也。
达修于逊清光绪三十年主席是山,触景伤怀,匪言可喻。于是跋涉关山,奔走万里,托钵呼号,决图恢复。幸蒙前各当道及诸大善士,慨解仁囊,共襄盛举,故大雄宝殿、藏经楼、明月观、地藏殿、僧寮客舍等,均得次第落成。此虽山寺兴废有数,要皆我佛呵护之灵也。
嗣蒙滁阳章公心培爱护山僧,不忍微劳湮没,力促创编志乘,俾四方来游之士有所稽考。后叶公荭渔亦以是为勉。章公益愿分任编纂之劳,伟划嘉猷,心感无既爱禅余之暇,浏览群书,搜罗碑碣,寻林峦之胜概,探法脉之渊源。数载经营,方获端倪,正拟复核间,适金华黄公维时自山左查灾南归,途次入访,达修告以经过。黄公欣然谓达修曰:今秋适值华夏统一,河岳鼎新,山志告成,用庆新邦,实属盛会难再。语次,力盼有成。达修闻之,心为益动,惟恐所见鄙陋,有玷山灵,当复请黄公主任编修与征文之役,以期贤者一言,俾我名山增宠。奈因劳不获许,旋经再商,始允浏览一遍,所幸增益不少,并承代任征文之役,故本志中得有当代贤豪之鸿文巨制,光我琅琊永垂不朽者,俱赖黄公爱护之力也,惟犹有进者。达修三十年来,正逢鼎革之会,于烽烟扰攘中,踏破铁鞋,不辞艰瘁,靳靳以规复琅琊为已任者,莫非为保持名胜,启发文明,期图补救社会于万一,绝无丝毫私意存于其间。望他年之来主是山者,苟能以达修之志为志,想琅琊未来之盛,必有胜于今日,此则定可以为之预卜者也。兹以志成,特附一言,聊陈兴废梗概,未敢自诩其能,尚望明哲进而教之。
中华民国十七年十二月山僧达修序于琅琊山寺
孔祥熙序①
(孔祥熙,国民党元老,曾任民国政府行政院长)
琅琊为滁胜区,自晋元帝游息于是,而名以立。自唐刺史李幼卿与僧法琛建开化禅院②(唐代叫宝应寺。),而寺以兴。至宋欧阳文忠公与其人士登临歌咏,作醉翁、丰乐二记,而后其山之深秀乃著乎天下。后之缁流释子所窟宅,文人学士所慕叹,徜徉莫不于是焉。
託以地要冲,千余载来,兵火交乘,寺之兴废亦屡矣。而记其风物为专书,则概乎未之前闻,游者憾焉。今释达修上人,独力醵财币,以复楼观之旧,复剔碑志,考书传,举释踪之系乎兹山者,辑《琅琊山志》若干卷,搜采纪述信美以备矣。
然吾独以为山川之美,岂仅供缁流之卓锡,文人学士之登临咏歌已哉!意必本释迦普度群生之大慈,与人乐利,兴学育才,时拔其尤美者,以为济时康世之用。庶几深秀之士,奋然挺出,以蔚发其山川之气,兹山之灵,庶几无负,而后之踵达修为志乘者,乃得益广其纪,俾琅琊之传,不专为循世遗俗者所託焉逃处,以沦于空寂而无实用,是则余之厚望也。
民国十七年十二月孔祥熙谨叙
易培基序
宇内名山胜迹多矣;顾以岁月浸久,渐至颓废;或以兵燹荡灭靡遗者,所在多有。嗜古之士,肆意搜求,往往凭吊荒墟欲求其仿佛而不可得,事之至可惜者也。然则维护之责,诚未可一日或忘矣。
琅琊开化禅院创建于唐大历时,中更多故,迭有兴废。周、宋、明、清各代,历经重建。洪杨之变,兹寺仅存无梁殿三楹,其未即于全灭者幸矣。达修上人卓锡于此有年,睹庙貌之残毁,毅然欲增葺而更新之,于是奔走醵金,先后建楼殿亭宇数十椽,以供方内外诸人游眺。虽其规制巨丽较逊往昔,然其克尽维护之责,盖有足多者。上人更留意古今名贤歌咏文字,凡与兹山有关者,多方搜集,编为山志,以供考古者之甄采。其襟期高旷,远迈流俗,得仅以缁流目之哉!
方今区夏肇造,万象更新,而上人所营禅院,适于是时观成,隐隐与先总理保持古物之训相符合,斯尤足为兹寺庆也。异日苟赋遂初,犹将访上人,相与芒鞋竹杖徜徉兹山,一探欧公所称“林壑尤美”,并登醉翁、丰乐二亭,俯仰流连,用想见昔贤流风余韻,与世相忘,猗可乐也。
上人《琅琊山志》成,因黄子志雄求序,书此寄之。
长沙易培基序
中华民国十七年十二月撰于都中农矿部
樊光序
琅琊之名,南北并著。若诸城,若句容,若滁县,皆有之。句容为东晋时郡治,其山川足供吟眺者尚鲜。惟诸城、滁县各以琅琊名其山,一则三面临海,一则四面环山,为自昔骚人词客所趋集。而滁之琅琊,尤擅其胜。盖自典午南渡,一马化龙之后,旧曾驻跸之地,已大为南朝士夫所注视。其后,唐之顾逋翁、崔贻孙,宋之王元之、欧阳永叔,明之宋景濂,题咏流传,记载翔实,名胜所在,日见表暴,而来游者亦益伙矣。
山之佳处,厥为开化禅院。院建于唐大历中,梵宇庄严,风景幽美,夙为昔贤所称道。自唐迄清,中更兵燹,屡修屡圮,洎有清末叶,荒废弥甚。达修上人来主是院,始发宏愿,谋复旧观。奔走千里醵资巨万,十余年间,先后建筑殿宇楼屋凡数十楹。礼佛有龛,安禅有室。缁流托钵,集香积之厨;过客停车,息毡擅之舍。营缮既毕,复搜剔残碑,博稽载籍,辑成《琅琊山志》若干卷,俾名区胜迹传之无穷,意甚善也。
余于役秣陵,抗尘走俗,风亭月观,向往有年,乘兴来游,行将手此一编,用资考证。上人倘能指点某丘某壑,为余一一道其厓略乎?余将以斯文为息壤也。是为序。
中华民国十七年十一月缙云震初樊光谨撰于新都
汤肇曾序(节录)
山川之美、非文不章。古之骚人墨客,畸流逸士,得一丘一壑之胜,往往笔诸记载,发为诗歌,遂令后之人俯仰低回,势非凿佥缒幽,穷其所至焉不止。然则穷其所至,而无憩息言论之所,必致神疲目倦,难以终日。则夫经营惨淡,鸠工庀材者,其功又不可没也。
琅琊山在滁西南十里,以晋元帝驻跸得名。其后,王禹偁、李幼卿①(原文如此。按历史实际,李幼卿是唐代人,王禹偁是宋代人名次排列应为先李后王。)诸公代有题咏、欧阳文忠亦评为“蔚然深秀”,而琅琊之名以重。
岁丙寓,余游滁,应山僧达修之召,过醉翁亭而西,始见林峦屏列,似若穷尽,峰回路转,忽复开朗。行四五里,九锁而至开化寺。历游风亭,月观诸胜,登高一望,则台榭拱揖,畦町挂分,鸟破飞云,林衔落日,环抱诸峰,有怒猊脱鹘奔腾攫之势,诚滁阳之大观也。
坐既定,达修出章子心培所修《琅琊山志》示余。并为余言:兹寺兴于唐大历中,至后周而废;再兴于宋乾德中,至元末而废;三兴于明洪武初,至清道光中而盛,至洪杨之乱而又废。今之诛茅建屋,现庄严于弹指间者,盖十余年诸大善士佽助之也。……
且也僧以寺传寺,以山传山,又以文传志,于山之形胜,寺之沿革,奇木异石之状,飞泉幽涧之名,罔不粲然具举,章子与达修固均有功于兹山者也。好游之士,人手一编,琅琊之美,历历在目,卧以游之可矣。虽然方平所书之二生经,崇定所获之佛舍利,宋真宗所赐之累朝御书,皆神异瑰宝,恢奇诡,今竟付诸蔓草荒烟,而不可复得,是又读此志者所不能无慨也夫。
广陵汤肇曾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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