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日期:

目录

(一)著述
郎溪地处苏浙皖边境,系皖东南经济文化交流之地,美丽富饶,钟灵毓秀,历史上曾产生过不少比较有名的著作家。据明嘉靖《建平县志》、清光绪《广德州志》和《广德州著作家小传》等书所载近20人。有南宋章汝钧,元代赵良庆,明代谢士贞、潘嘉、张元庚、吕明伦、吕盛、宗玺、韦杰、岑熙、姚启宗、黄奂、宗介、王际盛,清代袁开甫、夏璇、释宋愚、吕秉珩。民国时期有爱国诗人吕惜桢,著有《春蛙草》10卷,今存《壬集》1卷。
建国后,人才辈出,涌现出不少学术上较有成就的专家学者。郎溪籍的中国人民大学国际经济系教授陈耀庭,已出版理论专著4部和发表论文近百篇。郎溪籍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丁继松,现任北大荒文联副主席、北大荒作家协会副主席,著作有《完达山中》、《蓝色的乌苏里江》、《漫游乌苏里江》、《在北大荒旅行》、《航行在黑龙江上》等。诗人鲍国刚至1987年底,在国家与省级报刊发表诗歌408首。民间文艺作家刘庆汉至1987年底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故事19篇。善于撰写散文、诗歌的文艺作者张承恩和擅长诗歌、歌词、散文创作的潘于召都发表不少作品。戏剧创作县内较有影响的作者有陈忠美、周河清、苏子农、王庭诗、倪光辉等。长于古典诗词创作的有庞自雄、刘绍贵、马云骧等。专事史志编纂的有桑盛庭、夏家霖、吕国镛、胡耀华、潘于召,都发表了一定数量史志文章和出版了有关著作。还有近几年发表教学论文,出版教学著作较多的有夏惠敏、魏化祥、杨积隆等人。
一、古代郎溪籍人著述目录
古代郎溪籍人著述目录表
(表28-17)

二、建国后郎溪县省级以上报刊、出版社发表、出版的社会科学著述目录
建国后郎溪县省级以上报刊、出版社发表、出版的社会科学著述目录表
(表28-18)

(二)文选
一、诗歌
送屯田王涣出守广德
〔宋〕梅询
家山东畔古桃州,往岁分符作胜游。
碧瓦万家烟树密,清溪一道瀑水流。
簟欹郎埠冰生枕,茶煮鸦山雪满瓯。
我有集仙经台在,劳君一到为重修。
答宣城张主簿遗鸦山茶次其韵
〔宋〕梅尧臣
昔观唐人诗,茶咏鸦山嘉。
鸦衔茶子生,遂同山名鸦。
重以初旗枪,采之穿烟霞。
江南虽盛产,处处无此茶。
纤嫩如雀舌,煎烹双露芽。
兢收青箬焙,不重漉酒纱。
顾渚亦颇近,蒙顶来以遐。
双井鹰掇爪,建溪春剥葩。
日铸弄香美,天目犹稻麻。
吴人与越人,各各相斗夸。
传买费金帛,爱贪无夷华。
甘苦不一致,精粗还有差。
至真非贵多,为赠勿言些。
如何烦县僚,勿遗及我家。
雪贮双纱丽,诗琢无玉瑕。
文字搜怪奇,难于抱长蛇。
明珠满纸上,刺畜不为奢。
玩久手生胝,窥久眼生花。
尝闻茗消肉,亦应可破瘕。
饮啜气觉清,尝重叹复嗟。
叹嗟既不足,吟诵又岂加。
我今实强为,君莫笑我耶!
——选自《宛陵集》
建平途次
〔宋〕张耒
野桥田径滑,官路柳条新。
流水伴迟日,野花留晚春。
点空知去翼,冲绿有归人。
自笑谙歧路,无劳更问津。
——选自《宛丘集》
复自姑苏过宛陵至邓步出陆(注)
〔宋〕范成大
浆家馈食槿为藩,酒市停骖竹庑门。
红树亭亭栖晚照,黄茅沓沓被高原。
饮溪有迹于搜过,掠草如飞扑渥翻。
车轨如沟平地少,饱帆天镜忆江村。
(注):邓步即定埠
——选自《石湖集》入建平界
〔宋〕杨万里

溧水南头接建平,丫头儿子便勤耕。
疏麻大豆已前辈,荞麦晚菘初后生。
席卷千山为一囿,天怜春种赐秋成。
不如老圃今真个,樊子何曾透圣扃。

一岁升平在一收,今年田父又无愁。
接天稻穗黄娇日,照水蓼花红滴秋。
风有炎凉才顷刻,雨无朝暮政滂流。
浪言出却金陵界,入却庐陵界始休。
——选自《诚斋诗集》
题伍牙山子胥庙
〔元〕赵良庆
一气如虹万骑嘶,想君屯驻此山时。
方酬楚冢鞭尸愿,岂意吴门抉目悲。
马革未曾沉浙水,越兵先已到黄池。
千年血食英雄恨,付与吴人写庙碑。
次韵过建平县
〔明〕高启
县虽三户小,地僻罢兵防。
茶市逢山客,枫祠祭石郎。
云埋鸣涧斧,沙胶度溪航。
应爱青山好,经过驻旅装。
——选自《高青邱集》
建平十二景诗(选录六首)
石佛撑云
〔明〕邵蕃
一拳雄峙接苍天,浑觉微茫日月旋。
露浥松梢寒碎玉,云侵树色暖生烟。
老僧静定思无着,游子登临喜欲颠。
探得此中高远趣,寸心直到斗牛边。
伍牙飞翠
〔明〕吕盛
楚相雄才第一流,牙山矗矗拱神州。
残碑剥落字痕没,古庙荒凉香篆浮。
雨过松阴青可掬,烟侵苔色绿遍稠。
胥溪隔在梅溪北,登眺年年作胜游。
茅岭凝青
〔明〕吕盛
十里长冈接大垌,午晴特地扣柴扃。
白茅烟锁凝如泼,古木云深望转青。
俗冗压来终日醉,尘清假此片时醒。
樵歌牧笛常盈耳,惆怅人生几度经。
鸦山古迹
〔明〕朱之楫
仙子今何在?空遗旧钓台。
溪深依宿莽,石古长莓苔。
野鸟犹飞逐,闲云自往来。
濠梁见鱼乐,与客暂徘徊。
平湖拍空
〔清〕方聘
平湖铺晓绿,映日动浮光。
鹜唼菱根反,风牵荇叶长。
行舟逗远树,度鸟息危樯。
极望杳难尽,渔歌起夕阳。
清溪漾月
〔清〕卫廷璞
寒玉溶溶下碧川,夜凉风细月娟娟。
柳垂弱影临冰镜,鱼带清光上钓船。
素练忽飘鸥不定,玉轮微动兔犹眠。
从今珍重浣纱女,莫碎玻璃傍晓烟。
诗三首
〔现代〕吕惜桢
感占
民国二十六年冬
瞬息光阴五四年,却逢烽火动江天。
救亡休道衰无志,看鼓雄风著祖鞭。
衢县歌咏队
民国二十七年夏
即今胡马渡江河,何计醒民消敌魔?
却喜儿童知爱国,沿街齐唱《大刀歌》。
清明
民国三十年三月初九
敌来已近四周年,战士阵亡万万千。
孤冢伤心谁祭扫,天怜降雪为飘钱。
除夕感怀五首
民国三十七年
〔现代〕顾监时
浮生又度旧年关,不惹尘埃心自闲。
围火一炉谈琐事,尚余书债未曾还。
风雨飘摇随所安,亦书春帖具辛盘。
明朝会有嘉宾至,预备春醪醉笑欢。
寒宵鸡犬静无声,蛰处荒村似太平。
小醉便思高枕卧,不知风鹤满江城。
自笑谋生计太疏,痴呆装尽又何如。
江郎已老怜才尽,有圃当门学种蔬。
龙钟老态逐年加,坐候东风换岁华。
一夜爆声稀绝少,春光悄然上梅花。
诗三首
〔现代〕鲍刚
倒影
是哀叹那逝去的时光,
你才这样惶惑、沮丧?
是蒙受了太多的灰尘?
才在清波中洗涤、荡漾?
你原本是坚定的呀,
哪似这般放荡、轻狂?!
是那轻薄的风,浮动的水,
丑化了你的形象……
战士与山
战士,是山的胆,
山,是战士的容颜。
自从营盘扎进深山,
大山,成了战士的伙伴。
战士高声呼喊:干、干、干!
大山深情回话:变、变、变!
临别,大山赠给战士:
一脸霜花,两手老茧;
战士,把军衣褪下的草绿,
留给了大山……
盆松
原本刚强的后代——
曾高高地挺立在野外!
属于旺盛的民族呵,
历万年风雨而不衰……
自从受到人们的溺爱,
衣着便被特意地剪裁;
一旦换了舒适的所在,
便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世界。
正是被扭曲了的灵魂,
才受到某些人的偏爱;
其实,被客人津津称道的,
正是你的隐痛和悲哀……
二、散文
丁玲不死
——丁玲在最后的日子里
〔现代〕丁继松
中国文坛上一颗璀璨的巨星殒落了。此时,正是北京寒冷而又多风的初春季节。
无产阶级革命作家丁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她,静静地躺着,还是那样安详,平静,平时额头那一条条深陷的皱纹,似乎舒展开了;那双睿智的眼睛微微地闭合着,满头白发依然闪耀着银光。她象是在经过一阵紧张的写作后,放下了笔稳稳地睡着了;又象是一位勇猛的战士在一场激烈的战斗后,安静地休息了……
我想起了丁玲的一句名言:“死是比较容易的,而生却很难;死是比较舒服的,而生却是很痛苦的。”
然而,对于丁玲来说,死却也并不容易,她是用惊人的毅力,同死神搏斗了半年多……她,要活着,要写书、要办刊物,要培育文学新人。但是,死神毕竟是这样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生命,从容地走完了人生艰辛道路上八十二个春秋的旅程。
丁玲自1979年从山西回到北京后,身体一直很虚弱。乳腺癌动过手术,以后又患糖尿病,化验单上经常写着三个阳性反应的“+”号。但是,她没有休息,没有躺下,她要做的事太多了,实在太多了,要接待国内外来访的朋友,要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还要办一个大型的、能容纳各种不同风格、流派的作品的文学刊物《中国》。为了办这个刊物,象当年办《北斗》那样,奔走呼号,从筹备经费、借用房子、商调编辑一直到组稿、审稿、出版、发行,都得这位八十二岁的老人亲自奔走。在中国,办一件事难呀,实在太难了,调一个编辑,要通过多少关口,她亲自去找劳动部,找文联……有一次当她办完事回家时,电梯坏了,她只好拖着疲乏的腿一步一步爬到九楼的住宅。她太累了,有人说:“丁玲是累死在火线上的。”她躺在病床上时,还念念不忘《中国》的编辑工作,还要她老伴陈明把第七期的已编稿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她听。
我们的作家就是用这样顽强的拼搏精神,在庄严地战斗、工作。
去年春天,她从澳大利亚访问回来后,患了感冒。按照她自己的说法,需要“调整一下身体”,住进了协和医院。感冒稍愈,她就急着回家,她是着急啊,一个作家怎么停下手中的笔呢?她在过去的六十年里已经写了二百多万字了,但是,她不满足,她在生命结束之前,还计划写三部长篇小说《魍魉地狱》、《在严寒的日子里》,还有一部反映她在北大荒生活、劳动的《风雪人间》,遗憾的是这部小说只写了十万字。
国庆节过后,丁玲第二次患感冒又住进了医院。一般说,感冒并不算什么大病,但对于一个八十高龄的老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威胁。住院不久,病情就日益加重,到了阴历年底,开始恶化,不时处于昏迷状态。即使在这样严重的状况下,她仍然表现得那样乐观、开朗。一次,一位护士替她打针,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还能活多久?你告诉我,我还要写书,……”
护士的鼻子酸了,泪水涌出了眼眶。
丁玲的老伴陈明,四十多年来他俩相濡以沫,这几个月来,陈明天天守护在妻子的身边。他削瘦了,白净的脸憔悴了。在几十年风风雨雨的道路上,他俩形影不离,相依为命。丁玲总是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望着陈明,有多少心里的话想说呀,然而,现在她说不出来了。
除夕那天,丁玲唯一的儿子蒋祖林,整整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他八岁就跟着母亲到延安,如今是工程师。双眼布满了血丝,他一直陪伴着妈妈。他多么希望遭受过磨难的母亲能坚强地活下去啊!
大年初一,北京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在劈劈啪啪的爆竹声中,桔红色的阳光从明亮的玻璃窗射进了病房。这天,丁玲的精神也好转,神智也清楚。蒋祖林兴冲冲地端来一盘妈妈最喜欢吃的湖南春卷。刚端到床头,丁玲就伸手取了一只,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是丁玲入院后,第一次表现出旺盛的食欲。儿子望着母亲香甜咀嚼着春卷,心里泛起了一层喜悦的浪花——生的希望之火又重新在他的心里点燃了。
儿媳妇来了。按照湖南人的习惯,她站在床边轻轻地对婆婆说:“妈,我向您拜年来啦!”
丁玲微笑着点点头,风趣地说:“哦,那你得给我磕头呀!”
病房里顿时洋溢着多时不见的欢愉、温暖的气氛。
满头银丝的周敦祜来了,她是丁玲少年时代在湖南长沙周南女中初中同班同学。她手里提着一个饭盒,对着丁玲说:“冰之,冰之,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湖南菜……”
两只颤抖而又温暖的手紧紧相握。周敦祜望着自己老同学苍白和深陷的双颊,心都几乎碎了……湘江烟雨,爱晚亭秋,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春节过后的第三天,丁玲的病情迅速恶化,肺炎、喘哮,引起肾脏和心脏功能的衰竭。她被送进了加强病房。
病历上是这样记载:
二月二十六日,丁玲的身上装上了特地从香港购进的滤血机。
二月二十八日,丁玲出现了肝昏迷。
她的全身插满了输氧管、输液管。气管被切开了。
丁玲用坚韧的毅力,没有痛苦的呻吟,没有哀怨,默默地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早在她还清醒的时候,曾经和她在农场共同工作过的老郭,特地从北大荒来看她。陈明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说:“老丁,北大荒老郭来看你了。”
丁玲吃力地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地牵动着,眼睛湿润了,以深情的眼光凝视着老郭。老郭紧紧地握着她那瘦弱的手,只感到她还有一丝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出来的力量,从手心中传递出来。
老郭在床边失声地哭了。
丁玲含冤在北大荒生活了十二载。汤旺河边,完达山下,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她在北大荒养过鸡,当过扫盲教员,亲自编写扫盲课本,还给小青年们排过剧。她在北大荒重新认识了生活,认识了人生的真谛。她对北大荒有着深厚的感情,就在她入院前不久,还对自己的秘书王增如说:“我还要去北大荒,写完《风雪人间》。”
命运之神对丁玲实在是太严酷了。然而,在她忍辱负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任何怨言,“我有信念,我相信党,相信群众,相信时间,相信历史。”历史终于作出了公正的裁判。
二十载含冤,荒原作证;雄文长在,遗爱人间。
三月十五日上午,丁玲的遗体送到了八宝山灵堂,北大荒人怀着对战友、长者的无限深情和敬意,亲手将一幅火红的旗,轻轻覆盖在她的身上。红旗上由画家范曾亲笔写着:
丁玲不死
北大荒人敬献
这红旗辉映着这位伟大的作家,对党、对人民的一片丹心。
在丁玲灵堂的外面,挂满了国内外知名者和不知名者送来的挽联、挽诗、挽幛,仿佛是满院梨花,一片雪白。
一位读者在一幅宣纸上,洒泪写下一首悼诗:
忍对泪眼向天涯,
白发如今化晚霞。
梦绕桑干寻旧迹,
魂牵北莽爱荒沙,
平生历尽坎坷道,
老去犹推革命车。
星殒文坛典范在,
巍巍品格不凋花。
这是对这位伟大的作家坎坷、奋战一生的总结。
丁玲的老伴陈明,写了一条挽幛悬挂在灵堂大门上:“丁玲同志,你慢慢地走,从容地走……”
一个纯净的不朽的灵魂离开躯体,走向另一个世界,然而,她的名字却永远留在人间,镌刻在人民的心中,也留在北大荒这块芳香的土地上。
吼儿桥
〔现代〕刘庆汉
郎溪县城西行十五里处,有座横跨吼儿河(亦称钟桥河)的石桥。桥栏石上镌刻三个遒劲大字:“吼儿桥”。
这里本没有桥,来往于县城和东夏镇的行人,全靠舟渡。相传明朝正德年间,摆渡人朱大伯,年过五十方生一子。婴孩出娘胎时吼声宏亮,如洪涛吼叫,便取名“吼儿”。吼儿是朱家单根独苗,朱大伯老俩口把儿子当成了心肝宝贝,爱他,疼他。家贫出孝儿,吼儿虽受父母宠惯,但他不娇不懒,又听话,又能干,七岁时,便跟着爹学会了撑船荡浆。
吼儿十二岁那年,朱大伯因劳累成疾,去世了。吼儿和母亲埋葬了亲人,擦干了泪水,扛起了爹留下的竹篙,抬脚往村前渡口走,娘知儿的心,拦住吼儿:
“儿哇,把篙子放下——”“娘,人家等着过渡哩。”吼儿懂事地说。“让娘去吧。”“娘,你年纪大了,吃不住风寒。我去!”多孝顺的儿子。娘心里一酸,擦干了的眼睛又湿润了,颤声说:“儿呀!,你还是根才蜕壳的嫩竹啊。”吼儿挥了挥结结实实的胳膊,回道:“我有力气哩。娘,看我的手劲。”说时就手抓身边一棵茶盏粗的树,“嗯哧”一声,咔——嚓!树拗断了。娘被儿子过人的臂力惊呆了,心里想:看儿子这身力气,现今撑船摆渡是没有问题的,搞得好日后还能为穷人多做事情哩。从此,吼儿当起了小艄公,驾着祖传的渡船,终日出没风波里。
到嘉靖九年,吼儿十五岁了。这年正月二十四日,建平(郎溪)县昭德乡四都、五都一带,爆发了以虞顺为首的农民起义,杀富救贫。百姓拍手称快,每天都有很多人参加农民军。起义队伍赫赫威凛,大有杀进县衙的架势。知县吓得屁滚尿流,忙调集千余官军,前去镇压。农民军据守伍牙山,多次击败官军。后来,知县使用离间计,重金买通了虞顺手下人,把虞顺害死,起义便失败了。时有十多个农民军冲破官军重围,来到了钟桥河渡口。
此刻吼儿坐在埂头上,捧着一碗娘刚刚送来的菜粥在喝。抬头一看来人满身血污,便猜着了八九,把饭碗往娘手里一塞,忙起身道:“上船!快!”挽扶着一个伤势重的壮士,上了渡船。船象离弦快箭,刚到对岸,不好!官府追兵已到,一片嚎叫声:“停住!把船撑转过来!”吼儿闻声回头一看,官兵约有二十多,就在他娘身边站着,朝这边跺脚招手的。吼儿不买官兵的帐,把船靠稳岸,低声道:“快!上岸。”农民军一上岸,官兵可急慌了,有个头目模样的凶汉跳在吼儿娘跟前,钢刀一举,厉声威吓道:“老东西,不叫转来渡船,老爷就剖你的‘西瓜’。快,快些叫!”“吼儿!”吼儿娘当真开口了,“船漏,要修好啊!”娘这话,隔着很宽的河面,吼儿听得真真切切。这分明是叫他不要把船撑转过来,搭救义军要紧。
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不呆不痴,识破了吼儿娘的心计,只见头目模样的凶汉一手揪住了老人的银发,另一只手握着的钢刀却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娘!”吼儿隔河看得清楚,浑身打个抖索,情不自禁地张臂往前一扑跌,双脚踩了空,咕冬!跌进了河里。小小年纪的吼儿,水边生水边长,是个弄潮儿,河水再深也淹没不了他。只是脑海恰如波涛般不停地翻滚:“渡船不去渡过官兵,老娘眼看就要成刀下鬼;渡船一过去,起义壮士明摆着难逃性命……”唉!此时此刻,真是“忠孝难能两全”啊!有道是“情急计生”,老娘刚才那句“船漏水”的暗语开了吼儿的心窍。他两眼突然一亮,对,来它个河心翻船,叫这些乌龟王八蛋去见海龙王。吼儿主意拿定,仰仰脸朝对河冷笑一声,便把船撑过去。
船才拢岸,官兵活脱脱象一窝抢着去投胎的猪,呼呼啦啦,抢上了船,挤得泼泼满满。船小重载,吃水自然就深,船帮平齐河面,不断有浪花溅进仓来。有胆小的官兵吓得忍不住了,拨直了喉咙叫唤:“老子不会游水,不要把老子送到水晶宫去了。”……站在船尾的吼儿好不喜欢,心里想,我只要略施小计,就会弄得船底朝天。哪晓得头目模样的凶汉比鬼还“鬼”三分,精得很呐,两只骨碌碌的贼眼盯着吼儿不放。他见船快到激流旋转的河心时,忙不迭从船头挤到了船尾,面对吼儿站定,手按刀柄,凶神恶煞般地怪叫:“慢!慢一点。”“刚才你不是叫我快撑吗?”吼儿反问道。他可不听官兵的喳呼,反把船撑得飞快,叉开两脚做好了蹬帮翻船的准备。“让老子来撑!”头目伸手一把拽住了竹篙要夺过去。“好!给你吧。”吼儿心一横,趁头目儿双手接篙,移步不稳之时,全身力气运到了腿上,猛地一个扫膛腿,扫得那头目儿“啊呀!”一声叫,咕冬!一头栽进了激流里。娘的,一不做,二不休,吼儿咬咬牙,狠狠一竹篙砸过去,如同锄头脑敲在葫芦瓢上,咔咕!篙脚的铁包头砸开了头目儿脑壳,河水顿时泛起鲜血。
吼儿防身不及,遭了背后官兵的暗算,一条膀子被砍断了。他痛得叫声“娘啊……!”冷汗直淌。但却咬紧了牙关,忍受住钻心的疼痛,使出全身力气猛一蹬船帮,哗——!船底朝了天。官兵咕咕冬冬,下汤团似地落进河里,你抱他的腿,他拽你的胳膊,互相揪扯着,粽子似的一大挂,谁又救不了谁的命。
一船官兵葬身鱼腹,吼儿也没有再上岸。吼儿孤母守在渡口,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滚滚南流的河水,一声接一声呼唤儿子:“吼儿!……”声声凄怆,声声是泪,可怜老人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疯疯癫癫走在河埂上,喊来唤去同一句话:“吼儿!”她嗓子嘶哑了,双眼哭瞎了。到了第九天头上,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吼儿娘死后的第三年,脱险的义军得知吼儿的壮举后,请来石匠,在此修造了一座“吼儿桥”。时过境迁,这已是数百年前的事了,而今每当汛期水涨,河水撞击桩石的轰轰声,犹如老母唤儿音:“吼儿……”这不是幻觉,是后人对少年英雄吼儿的怀念啊!
下一篇:没有了
平台声明

平台收录的姓氏家族文化资料、名人介绍,各地方志文献,历史文献、农业科技、公共特产、旅游等相关文章信息、图片均来自历史文献资料、用户提供以及网络采集。如有侵权或争议,请将所属内容正确修改方案及版权归属证明等相关资料发送至平台邮箱zuxun100@163.com。平台客服在证实确切情况后第一时间修改、纠正或移除所争议的文章链接。

族讯首页

姓氏文化

家谱搜索

个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