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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震林与《繁昌县志》
徐沛张家康方春才
繁昌县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谭震林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
饮水思源,抚今追昔。提起革命斗争的历史,繁昌人民就想起了“谭司令运筹帷幄,决胜于江南一役”的情景。在抗日战争时期,谭震林曾任新四军第三支队副司令员、政治委员,所以繁昌人民至今还亲切地称他谭司令。尤其是赤沙乡中分村、环城乡铁门闩、范冲、上马和峨山乡一带的广大干部、群众,对谭司令威武不屈的雄姿,出奇制胜的才华,平易近人的作风,记忆犹新。
繁昌人民与谭震林有着深厚的革命感情。按照繁昌人民的愿望和要求,繁昌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于1983年8月12日,给中国共产党中央顾问委员会写信,恳求谭震林为《繁昌古今》小报和新编《繁昌县志》题词。
正在盼望谭震林的复信之时,万万没有想到,10月2日晚7时,电视报道了谭震林因病久治无效不幸逝世的消息。我们的心情顿时沉痛不已,脑海里反复翻腾着: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谭司令坚持执行党中央放手发动群众,独立自主开展游击战争的方针,指挥繁昌保卫战,取得七战七捷的功绩;以及他作为淮海、渡江两战役总前委领导成员,指挥三野的七、九两个兵团,在芜湖、繁昌强渡长江天险……一幕幕的史实。我们后悔给谭震林的信去的太迟,责怪自己缺乏抢救资料的责任感。不然,谭震林是一定会给我们复信、题词的,他是不会忘记繁昌人民的……。
在我们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时刻,又是一个万万没有想到,10月3日上午10时许,县邮电局送来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的一封信。我们怀着惊喜的心情,拆开一看,果然是谭震林办公室的来信。信上写着:“繁昌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收到您们寄给谭老的信和《繁昌县志·纲目》征求意见稿,谭老看后心情很兴奋,他对繁昌战役(即七战七捷)记忆犹新,对繁昌人民怀有深厚的革命情谊。现寄来谭老为《繁昌县志》和《繁昌古今》小报题的词,请酌情选用。”信下的两张纸,一张是谭震林为《繁昌古今》的题字,上面写着:“实事求是,群策群力,努力编写好《繁昌县志》。”紧接在下面的是雄劲有力的谭震林三个大字和日期,这是他的亲笔手书。另一张是谭震林为《繁昌县志》的题词。这是一首感人肺腑、令人振奋的诗篇。诗云:
抚今忆昔心潮涌,七战七捷记犹新。
繁昌人民立丰功,患难与共情谊深。
盛年修志人皆喜,长治久安民心齐。
放眼未来建四化,统一大业定实现。

接到来信和谭震林的题词,我们心情万分激动,沉静地思考着:谭震林是9月30日晚逝世的,为什么10月3日上午能收到他的题词?再看,谭震林亲笔在题词后面写的年、月是1983年9月;北京发出信的邮戮日期是9月29日,离他逝世的日期,只相隔一天。这就充分说明谭震林的题词是在他重病期间,振奋精神,欣然命笔的。谭震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忠于共产主义事业的一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他在临终前一天还在为党为人民工作,还在处理他没有做完的事,还在关心着繁昌人民和繁昌的修志事业。这不仅鼓舞了我们修好县志的信心,加深了我们对修志工作的理解,更重要的是他以感人至深的实际行动教育了我们,不论是在何时、何地都应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都要有高度的事业心和责任感;都要具备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作风和谦逊的品德;都要刻苦学习,勤于思索,勇于进取,生命不止,战斗不已。
我们来不及想得更多,只管拿着来信和谭震林的题词,急忙去向县领导汇报,当几位领导听了我们的汇报,看了来信和谭震林的题词后,都为谭震林在重病期间,欣然命笔题词的革命精神所激动,更为谭震林的逝世而感到极为沉痛。几位领导怀着沉痛的心情研究决定:由县委、县人民政府代表全县四十万人民,立即致电谭震林治丧委员会,对谭震林的逝世表示深切的哀悼,并向谭震林亲属致以亲切的慰问。同时表示: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学习谭震林为党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革命精神,同心同德,团结一致,努力把繁昌建设得更加繁荣昌盛;一定要遵照谭震林的遗嘱:“实事求是,群策群力,努力编写好《繁昌县志》”,不辜负谭震林临终前的殷切希望。
10月25日,谭震林夫人葛慧敏率子女致函繁昌县委、县政府:在我们悲痛之际,你们发来了唁电,唁函,表达了沉痛哀悼的心情,我们借此机会向您们表示衷心感谢!
谭震林,繁昌人民永远怀念您!
您在繁昌的光辉功绩,将载入《繁昌县志》,永世留传!
牡丹园记
严阵
一九五三年,四月,我到皖南去,经过狮子山下,遇上了雨。江南人在这个季节出门,总要带把伞的,我初来,没有这个习惯。雨,虽是很细,却不紧不慢,下得挺有耐性,眼前的狮子山,只一会,便裹在雨雾中了。
雨不停的下,石级小路,被雨水洗得分外明净。路两旁新拔节的翠竹,被碎雨星罩着,绿蒙蒙的,望不到边际,路下的山冲里,一片桃林,初开的桃花,笼在这四月的烟雨里,泖出一层水润润的红雾。这蒙蒙的绿意,这团团的红雾,真象刚滴到宣纸上的水彩一样,慢慢地浸润开来,呵,这奇妙的春雨,它正给未来孕育着怎样的景象啊!
我正往前走,背后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把黄中透红的雨伞,穿过透明的雨丝,向这边移动着。雨是迎着脸下的,那走来的人,把整个的一把伞都倾斜在面前,恰好把头和半个身子都遮住了,只见到两只赤着的脚,带着两团山区特有的红泥,在石级上,一步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脚印。
在北方平原的雷雨中,我常蒙幸遇的同路人,给以半伞之助,在这多雨的江南,这样做,该不是过于冒昧。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向走来的人,打了一个招呼。不料雨伞一斜,在我面前站下的,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她右手扶着伞柄,左手擎着几枝初开的白牡丹花,身上的红褂,已经被雨点崩湿了,额前的短发上,也挂着几颗雨珠。好象觉察到我有些犹豫似的,她忽然一声不响,断然地扭转身,径自走了。可是没走多远,却又回过头来,望着我出声的笑了,她一面笑着,一面把伞丢在她脚下的石板上,然后转身迈着快步,登上一层层石级,朝前走去。
眼看她走进了这紧挨路口的草房,可是等我赶到,却怎么也看不到她,屋子里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含着一枝用竹根雕成的烟管,招呼我说:“同志,把伞放下,避避雨再走,不迟。”我担心雨伞找不到它的主人,忙问:“她呢?”“她?”老人稍一怔,但马上就领悟了我的意思,笑道:“你是说牡丹哪!咳,你没见她的小啼印子吗?”说着,用烟管亲昵地向后一指。这时我才发现在后门口的山石路上,清晰地留下了她那一行红色的脚印。
记得过去在北方工作的时候,有一回,偶尔从一个南方同志的口里,第一次听说过狮子山,听说过山上的陡壁峭崖,和崖上的一棵奇异的牡丹花的传闻。如今在这狮子山下,无意中遇到这个手里擎着牡丹花,名字也叫牡丹的女孩子,怎能不使我联想起这些往日的疑问。“老伯,听说这山上,有棵出奇的牡丹花,可是真的?”老人经我一问,脸上悠闲的神态忽然没有了,他把烟管从嘴里猛然抽出,抬起头,以深沉的目光,望着门外那不停的雨,望着在变幻的风雨中时隐时现的狮子山头……
“在这狮子山上,历来就有养牡丹的,这里人养牡丹,并不是为着看花,不过贪图收点丹皮①,养家糊口。养牡丹的虽多,可是能把牡丹养奇了的,就只一家,就是这一家,也只有过一次,这一次还是在十五六年以前。”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以往在这条冲②,里,住着小夫妻俩,男的叫长庚,女的叫白妹。他两口,起早睡晚,从石头缝里,扒拉出了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山地,栽了几十棵牡丹。小夫妻俩,侍弄这些牡丹,比人家侍弄孩子还细心,耘草下肥,松根培土,风里雨里,朝朝暮暮,可没闲过一天。后来,新四军起了事,谭司令③的队伍来这里住,组织农抗会,减租减息,长庚年轻,人又好,当了农会主席,他顾了工作就忘了家,侍弄牡丹,也就靠白妹一人累。日子过的兴旺,白妹累得也乐意,有时春上捉地老虎④,她成夜成夜的不回家,就那么蹲在地边上守,不用说牡丹长几个头、几根杈、哪天生了几个嫩芽她知道,就是每一棵牡丹有多少叶子,她心里也是有数的。到新四军来的第二年春天,可奇啦,一棵牡丹五个杈,一夜功夫,开出了十几朵大花,朵朵都比碗口大,象雪球似的,银灼灼的亮,香味漫遍了整整一条山冲。可巧,就在这棵牡丹开花的那夜,白妹生下了一个丫头。到第二年第三年,牡丹还是照样开十朵大花,人们看了,没有不称奇的。花的名声传远了,白妹爱这花也爱得入了迷,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总要看上几遍,如若有一天没看,就失魂落魄似的。”正当老(①丹皮——味中药。②冲——山区的平地。③谭司令——谭震林同志。④地老虎——害虫,一种夜蛾的幼虫,形状象蚕,灰褐色,生活在土里,吃作物的根和幼苗。1人说到这里,从那高高的狮子山头,骤然接连着划过了几道闪电,闪闪的电光割裂丁半个天空,把个小屋映得一明一暗,接着,雷声也就响起来。老人望着闪电,听着雷声,象有所感触,把语气加快,接着说:“到了第四年上,没等到牡丹开,队伍就走了。队伍一走,下村大土绅三鬼头,就带着乡丁,来到冲里,把长庚捞着,立逼着要他交出农会名单,填表自首,长庚不依,三鬼头立时就把他绑在树上,连砍三刀!虽然三刀都砍在要紧地方,长瘐可没有倒下,他挣断绳子,带着伤,带着血,扫开乡丁,扑到三鬼头身上,夺下了他的刀,把那三鬼头杀死,他自己才倒下。白妹跪在他身边,哭了一夜,第二天,就疯了!”老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犹如那被弹得过急的弦儿,突然崩断,我们相对的坐着,谁也不发一言。这时,一声霹雳,猛不防,在头顶上炸开,震得小屋晃了几晃,在那霹雳隆隆远去的余音里,老人把声音放低说:“从那以后,白妹就有时哭,有时笑,有时月亮地里,一个人跑到山顶那块大青石上一声不响的坐着,有时披着头发赤着脚整夜整夜的在山上乱跑……从此以后,狮子山也就没有什么养牡丹的人了,那棵有名的牡丹,也就再没有开花。”“后来呢?”我问。“后来大伙帮忙拉把着她那孩子,又时常凑钱,帮她治病,可治来治去,总是那样。解放后,虽然好了些,不在外面那么跑了,脑子可还是不抵事。只是每年等到牡丹花开的季节,她看到那花,才能清楚几天。”“她那女孩子呢?”我又问。老人一听我问起她,脸上便一下子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慢悠悠地衔上烟管,微笑着说:“你看,不就是和你一路来的那头小鹿吗?”“牡丹?那女孩就是牡丹!”惊奇中,我一下明白了她的手里为什么擎着一束白色的牡丹花了。……
一九五九年,也是四月,我到繁昌县来,刚落脚,县委办公室的郭主任就来建议:“明天我到狮子山检查工作,你也去吧,顺便看看那里那棵有名的牡丹花。”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使我回忆起一九五三年经过那里时所听到的故事,我想:既然那时以后一般养牡丹的人都少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有名的牡丹花呢?无非是他想借这个题目,约我和他作伴罢了。
第二天,正是雨后初晴,汽车在新开的公路上奔驰,桃云,柳雾,一团团,一簇簇的被接连着抛到背后,不久,那熟悉的狮子山高峰,就映入我们的眼底了。在一个新车站下车以后,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块宽大的路标,它上面用红漆写着“狮子山牡丹园”六个大字,箭头直指向狮子山顶。这时,我不禁惊奇的叹道:“倒真的有牡丹哪!”郭主任一听,笑道:“怎么?你还不相信吗?”接着,他一面登山,一面把近几年来的情况大概地告诉了我。原来这几年,省里为了进一步发展山区特产,培养一批这方面的技术人才,特地在这里办了一所药材学校,以校建场,以场养校,栽种大批的药材,建立了专门的牡丹园。
走着说着,不觉到了山顶,放眼一看,可把我惊住了!整座山头,全是牡丹,这时正值春风送暖,牡丹初开,红白相间,香飘万里。风过处,千姿万态,溢光流彩!远远一望,就象一片云彩,罩满山头。在这千万株牡丹中间,来往着一群群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她们就是这所专门学校里的一些学生,正在忙着为牡丹锄草追肥。在她们中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一身蓝衣,满头黑发,看到我们,便笑着迎了上来。一见她来,郭主任便向我介绍道:“这是药材学校新近聘请的技术顾问,名叫白妹。”“白妹?”我怕听错了,故意问一声,他听到我问,不在意的点了点。“白妹?”我又重复了一声,郭主任这时才转过身来望着我,十分肯定地说:“是的,是白妹,你知道她的身世吗?她过去有疯病,现在好了。那棵有名的牡丹花,本来枯了,经她的手一服侍,这两年又开花了。”正说着,白妹已到面前,她的脸显得那么年轻,那么有青春的活力。我想:无须再问她这几年是怎么恢复了健康,看,她那微笑的脸上不是已经充分地显露出:新生活的力量是多么强烈!
看到她,我不禁想起牡丹,想起那在四月的春雨中丢伞给我的那个古怪而坚毅的女孩子:“她现在在哪里呢?”“她吗?”白妹微笑着回答说:“她从这所学校毕业以后,就到北京进修去了,大概不久就能结业的。”听着她这简单的回答,望着这花朵和彩云结成的伸向远方的长带,望着近处远处那斑斑点点的红色,不由使我想起了她那双永远不停的脚,在攀登石级时留下的那一行十分清晰的红色的脚印。我想,不久的将来,在这脚印所到达的地方——我们可爱的祖国,将又要增加多少美丽的牡丹园呵!
太阳升高了,狮子山上,花光映着阳光,女孩子们的衣裙和初开的牡丹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多么灿烂夺目的景象!她们终日辛勤的抚育着牡丹,她们自己也象牡丹一样的被终日辛勤的抚育着。她们也是四月沙沙的雨声里竞红赛绿的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她们也在生根长叶,也在精心地孕育着自己那未来的花苞。
呵,祖国不正是一座美丽的牡丹园吗?
注:严阵(1930——),山东莱阳人。当代诗人,这篇游记是作者来繁昌体验生活后写成的,原载1961年7月《安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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