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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德《颍州志》储珊序
凡士君子著作纂述,盖必其可以培植人心,维持教化,而关世道之重轻。则作之者为无愧;宝之者为有光矣。不若是,虽无作可也。
颍州旧有志书,其朴略不可观。成化丁酉年,二守刘公节奉命来守是邦,早作暮思,以涉人心、敦教化为首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公馀阅载籍,稽诸遗老,参以旧闻重加修辑,旧者厘,新者续,讹者订,缺者补。卷分类别,事赅理明,盖一郡之全书,近世以来未之有也。恨未能锓刻以广其传,公不幸以疾卒于官,裔是无有承公志者,是书几於无所附丽,而公之志孤矣。余少辱知于公,得而宝之不啻拱璧,深欲寿诸梓以与州人共之,顾其时力未能为也。幸忝第甲科,拜宪职迁浙臬,始得节俸以成其美。
余惟郡志之作,非徒以广记载,备考订而已也。盖将表其山川之美,人物之盛,风俗之淳,可以为养人心兴教化之助耳,使后之产於其乡者,或慕于善将指而劝曰:吾兹产也,吾何以无愧吾颍山川也?何以无愧吾颍人物也?何以无愧吾颍风俗也?浸焉有以养其华。或罹于咎将指而戒曰:吾兹产也,吾何以愧吾颍山川也,何以愧吾颍人物也,何以愧吾颍风俗也。反之,有以去其秽,则是志之作所以培植人心、维持教化,有关於世道也,亦重矣哉!若夫分野疆域之有定界,户口赋役之有定数,城池、桥梁、祠庙、坟墓之有定所,特其馀耳。
公传於家者,状元之学;修於身者,立教之本,不获大用于时竟赍志以殁,而其可传者赖有此耳。故余谨书之,以为后之求牧与刍於吾郡者告,且以告吾郡士民焉耳,是为序。
时正德六年岁在辛未八月吉日,赐进士第、奉议大夫、浙江按察司佥事、前河南道监察御史、郡人储珊书。
明嘉靖《颍州志》吕景蒙序
景蒙为颍志,既订定目录矣,乃指示同志仿诸迁固,据诸史传而参诸旧志焉。
时则有庠生赵富辈为之采摭,有掌教胡君衮为之编次,有司训韦君孚、郑君堂为之校仇,景蒙然后乃敢因而折衷焉。又各为序于右,为论于左,而胡君间亦著论于后,乃加“某曰”二字以别之。
其为纪一,表五、志八,传十有二,通二十卷。所谓纪者,述唐虞以来三千八百九十四年之事,其间天人之际,固有小变、中变、大变之殊,斯三变者,即太史公三统大备之意,乃一郡之大纲也。
大纲所载,无非郡县之事,郡县有沿革、有疆域、有封爵、有职官与人物。兹欲显微阐幽,苟不系而表之,则年次何由而考,故史虽失编年之法,而今之表则尚存编年遗意也。是故诸表,观乎郡县疆域,而百世之因革封守可考也;观乎封爵,而一郡之大势可考也;观乎职官,而一时用人之得失可考也;观乎人物,而历代人物之优劣可考也。
志首舆地,志地理也。班固以十二次配十二野,其古人按星分野,而划野分州者乎。古之民风,系于水土之风气,而其俗又系于为政者之好尚焉。故志地里而分野,风俗在其中矣。建置志其城池郡县治与大小署制也,建置为国家之制,故次之;食货志其版籍田制与物产也,而食货为国家之本,故又次之;沟洫志水也,水利不兴,则财用无由而足,故沟洫又次之;民富而后教之,故次之以礼乐。周子曰:礼,理也;乐,和也;阴阳理而后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万物各得其理而后和。夫物至各得其理,礼斯著矣;而至于和,乐由生矣,此礼乐自然之本也。若夫玉帛交错,钟鼓铿锵者,特为礼乐之文,与夫二礼所记,诸史所志者,又皆器数之末耳。昔颜子问为邦,而夫子兼取四代礼乐为教,盖斯二者,诚为为治所先,为作志所本也。学校,礼官也。所以成教化者是,故次之以学校。古於教化,乃以兵制辅之,故志以兵卫终焉。其中不志艺文者,以后世文浮於实,垂之不远,不敢与经史并列也。不志刑法者,以唐虞兵刑之官合而为一,故以之附于兵卫也。
其列传曰命使、曰过宾、曰名将、曰死事者,观忠也;曰名宦,报功也;曰乡贤,报德也;曰孝义,曰贞烈,崇节也;曰遗逸,尚志也;曰侨寓,尊贤也。凡此皆圣王制礼法,修教化,三纲正,九畴叙,百姓太和,万物咸若之效也。其曰方技,辟异也;曰外传,诛乱也。此即所谓后世礼法不修,下民困苦,代变新声,妖淫愁怨,导欲增悲,故有贼君弃父,轻生败伦,不可禁者也。夫世有乱臣,而后有忠臣出,此天理之在人心,不待礼法教化而兴者,又不可以常理论也。
其末有曰:不复古礼,不变今乐,而欲至治者远矣。噫!周子礼乐之论,真有功於圣门,有关于圣教而为为治之所先乎,故作志者亦本之。然昔人谓为史传易,为志难,知乎此,则志诚难,而传亦不易也。
嘉靖十五年丙申夏五月戊寅象郡吕景蒙序。
明万历《颍州志》张鹤鸣序
颍无名山大川,而龙渊齿剑钟萃不凡。毋亦汝颍延润之沃衍,郪邱、西湖之郁积欤!
然一颍也,昔何旷夸质直,庞乎天地中气也;今何习狙攻谲,天地之中气销铄无余,宁独教化不行,纲纪凌迟哉!文献不足,鉴戒无凭,使人怅怅然,易面而不知所之,则郡乘之系非细事也。
旧志,成化间同知庐陵刘公节编集,搜罗校仇,核而详,质而不俚,良史才也。久而湮废,鲜有藏者。
嘉靖初,州倅象郡吕公景蒙取刘公原本,稍加订正,续以新编,议论正大,褒贬不戾,虽多援古典,迂滞而无当於颍,然简确严密,犹为实录。嘉靖中,郡大夫莆田李公宜春增修,多出山人墨客之手,实损而繁滋,意欹而词芜,大失吕公之旧,行之不远,残缺无遗矣。
今所存独吕板在。岁逾五纪,增修阙如,识者不任日落月稀之感。时郡中议重纂述,属之仪曹宁尔强氏,比部徐元礼氏与不佞兄弟及郡塾二三士共成之。不佞伏枕经年,淹两腊而后脱稿,纲目义例大都如刘吕,间采舆论,稍为增饰,虽寡陋无文,然师心戾古、凿空而为之不敢也,於吾颍旷夸质直之气,窃谓不无少补云。
兹举也,郡大夫晋江述庵林公倡其议,至终其事以奏绩者,则郡大夫扶风厚吾孙公之为也。记之以诏来兹云。
万历三十三年岁在乙已嘉平月郡人张鹤鸣撰。
明万历《颍州志》宁中立序
古者列国皆有史官掌记时事,今之志盖其遗意也。昔夫子尝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夫史之阙,非以历年久远,时事多淹没,无可考耶!夫待其阙而难考,不如及时为之之愈也。
吾颍之志,凡三易矣,一修於成化间,两修於嘉靖间,虽有纯驳不同,其阙而不详者多矣。岁甲辰,温陵林公慨然重修,而委其事於考功张君鹤鸣,维时不佞亦与闻焉。乃相与广搜博访,援古证今,略称粗备。
书成,尚未及刊,而扶风孙公适莅兹土,公当世名贤,夙抱经济才,厘奸剔弊,起废振颓,颍之气象居然改观。受事甫二载,而可纪者已难殚述。
不佞方以册封事竣,便道故里中,睹兹盛美,惧其久而失真,动夫子之叹,乃与司马刘君九光取前志稍稍增益之,俾后之作者不至阙焉而不可考。而公之善政亦得昭昭焉,为来兹矩矱,是吾颍之一大幸也,谨序。
万历三十六年岁次戊申暮春之月郡人宁中立撰。
明万历《颍州志》刘九光序
周官有左史、右史、内史,又有外史掌邦国之志,即郡志也。
吾闻古者生子数月,则闾史书之,是无事不记载也。三年五年,陈诗观价,以正民俗,是无岁不采摭也。夫古昔圣人岂无刑政之大,有关兴革而访先型、采谣俗,稽图版,考时事,何其弗惮烦哉!以为文献不征,贤士大夫之业不传,不足以昭地灵而发潜幽也。君子无所劝以为善,而小人无所惧以为惩也。观风者无所考核,而救敝者无所施其挽回也。故志者,郡乘也,亦史案也,有道之世足以鼓吹休明晦德之日,亦足以扶持其主。以道德胜,足以翼经;以事词胜,亦以证史,诚重之矣!颍志凡三修,州判吕公景蒙之志独行於世,迄今又六十余年,而张考功元平重订之,包罗疆宇,囊括古今,表里人事,精核赋役,持例发凡,一准于史,犁然备矣。
顾颍地少善锓者,字多差讹,读之令有遗恨。岁戊申,符卿宁尔强舆不佞皆以使事过里,扶风孙公出其书俾之正字。且欲付金陵善梓者,甚盛心也。
夫颍自癸已以来,连岁荒浸,人民凋瘁,风俗颓敝。孙公治颍三年,洁己爱民,轻徭薄赋,锐意噢咻,人情改观,则凡救时之政、善后之图有便於民者,何可无纪欤?且及今不纪,后此郡乘之修又未知经几十年。即有贯穿之学,善于考往,恐耳闻终不如目见之为真也。然不得谓之续修者,以甲辰之前,皆张考功旧章,而不得不纪,其补者以甲辰以后之事,则不佞与宁尔强之所增入者也。
郡人刘九光撰。
明万历《颍州府》李经礼序
夫志以纪事,作之朝廷谓之史,作之郡邑谓之志。辑遗阐隐,芟繁订伪,非徒以垂不朽也,盖镜今昔昭鉴戒,有厉世磨钝之微意焉。
颍介直省之间,襟淮带河,风气郁葱。而国家一百年来,人物、文章、制度损益尚多未备,乃增修之。役始于甲辰,终於乙已。数君子经几蒐罗而后成书,无奈梓人之多讹也,有识者无不遗憾焉。关西厚翁孙公来守,是郡才优政举、化行俗美,宿弊尽铲,文事聿兴。於是慨然举前所修郡乘而考正更定之,凡若干卷,觅金陵善锓者付之。
工既告竣,属其后序於余,余不能文,乃六官之义则余所窃取也,因曰:夫志之言识也,又言志也。蒐往迹,举时事,殚其见闻巨日午细肤,纤悉罔遗,足以识诸无穷,且也是非不谬,美刺无爽,今后之君子知所劝惩,兴起於善弗纳於邪,皆此物此志也,殆与国乘同史向一激扬矣。故夫子曰:吾志在春秋,而乱臣贼子惧,知我罪我不恤焉。若夫纪舆图、纪风俗,凡载在简册者;夫既擅三长、明五例、井井有条。非余小子所敢赘,独其拳拳雅意惟期仰继春秋耳。后之览者幸勿糟粕视之,庶不负斯志也乎。
是役也,倡其议者温陵林公;董其成者扶风孙公;而尸其事者考功张君,至於宁符卿、徐比部、张计部、孝廉诸君与郡塾多士皆相与有增定力也,例待并书云。
郡人李经礼撰。
清顺治《颍州志》王天民序
颍志之成也,非予功也,予终之云尔。何终乎尔?有先予而纂者,前牧守星台孙公。
公克始事乎,颍名家李储闇、刘幼功诸孝廉及二三文学之士,能读八索九邱,博典记而习旧闻,念颍遘氛燹数,其间奇节幽光、耆贤硕宦以及山川形胜、浍亩祠梁、兴举革除湮没未详,残乱失次。一旦天子广国史之传、仿宋太平兴国,命博雅之臣蒐辑方志,将列郡各有新书,而汝阴独缺,是司牧羞而颍贤者之责也。为怂恿公徵名儒张紫淀协修之,诸君首事之功茂哉。
及予鄙陋不文,受星台已成之书,莫能复赞一词。然窃览其考订详确、补编华瞻,虽物土职业、烟火庐宇较昔盛衰有间焉;而观乎人杰蔚起,青云飙驰,若张氏之风徽卓绝勿容复颂。至华望如李,既联标乎凤池;硕宿如滑,且蜚声於马总马;多才如刘,信羔雁之盈诞;宏抱如郝,美王圭璋之特达。暨夫韩武王梁,誉髦踵接。由后视前,川岳之秀,钟郁之奇,皇哉弥烈矣!
抑按颍地汉隶郡隋属州,前代又以颍卫附豫而州列南省,则颍固吴楚粤区,成江洛之表也。幅员若此,贤豪若彼,徇泱泱大风也哉!况际颍铎允升朱君,江左伟贤也,品洁文峭,仿佛欧阳,於修志实左右之。昔欧公曾家於颍,朱君铎颍亦最久,其翼成颍志,可不谓继欧公之史笔者哉,宜诸贤诠述之美,烨然耸观焉。予纵莫能复赞一词,敢不襄厥事而终之剞劂,爰以役竣并纪其实而弁之。
顺治甲午蒲月之吉知颍州事东海王天民率真手题。
清康熙《颍州志》鹿佑序
吾颍居河之南、江之北,盖中原股肱郡也。故宋都汴梁,既属甸服;明都建业,亦隶留司。虽平野无山,而众川环绕,灵秀斯钟,贤豪夙喜宦游,俊杰时多蔚起,其称文献之邦,由来旧矣。
第时有治乱,地有废兴,政绩有盛衰,民风有厚薄,皆藉州乘一书,以昭劝戒。在宋远无可考。明成化间,同知刘公节尝纂之。嘉靖时修於判官吕公景蒙。万历时修於张大司马,增补於宁符卿,刘方伯诸先正。迨至国朝顺治初,州守王公天民续修於兵燹之后,其间亥豕多讹。自是以来,又六十余年矣。若弗及今记载,将宦游之贤,蔚起之俊,忠孝廉节之懿美,不几湮没失传耶,诚士大夫之责也!
岁己未,余蒙圣恩予归还乡,抱恙杜门,人事俱废,乃与同里缙绅先生商定搜辑,爰属门下士武林王生锡重修,增删编次,阅一载告成。命工开雕,亲加订正,后有同志嗣而辑之。庶时地政绩民风,了如指掌,而旧邦文献不类杞宋之无徵也已。
康熙五十五岁次丙申孟秋月谷旦,预告光禄大夫、巡抚河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河道、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四级,郡人鹿佑谨序。
清康熙《颍州志》张钫序
郡邑之有志,犹国之有史也。作之固难,修之亦不易。何也?作者之创始而已,修则加润色焉。然所谓润色者,非徒增华致饰雕绘于字句之间而已也,将必使前之纰缪者,于我乎正;后之缺略者,于我乎补。而后可以备一方之纪载,称千古之信编。不然犹是踵伪袭舛,不足以传世行远者,固不如其已。
颍之有志由来旧已,余始莅兹地,即索而阅之,其于欧阳公所谓“民淳讼简而物产美,土厚水甘而风气和”者,以其所见核其所稽,既信而有徵矣。而其人物之臧否,名实之远迩,体裁之得失,固未暇深考也。
今预告大中丞鹿公与其乡荐绅先生,慨然修之既成而以示予,予重加综览而后叹,公于是书其功勤矣。夫古君子立言之道,非独自为撰述成一家言,然后覃精极思于其间也。即校仇往帙,排纂成说,亦必语焉务详、择焉务精之意行之。诚以前人之书,不能有瑜无瑕,虽以太史之洁,而叔皮且讥其刊落不尽,况其下者乎。唯不具三长明五例则已,既具且明,则删订增损之劳,固不得而已也。
旧志规模整赡,所立名目一遵班马,体制亦云佳矣。按之宦迹或非其而滥入。经费或泥其旧志而缕陈,艺文则捃摭未当,灾祥则位置失宜,虽小有踳驳,然亦良史之累。是书悉取而厘正之,然后人物核而贡赋实,搜采富而别择严。譬粟之有秕,箕之扬之舂之揄之,期于精凿而后已。至于耆贤节烈,凡昔所偶遗今所宜登者,咸增入之。所以表微阐幽者,一本诸善善欲长之义。于是纰缪以正,阙略以补,凡编摩阅岁而后成,可不谓勤乎。
昔刘知几称,地理当以常璩《华阳国志》为第一,倘见是书,宜有积薪之叹矣。抑颍地枕豫跨荆,三川环之,其士大夫渊懿而明秀,其小人勤本而节用。水陆之产四时不竭,而僻在一隅,轺车商舶不至焉,故其地虽善人罕知。有是书出,吾恐思颍之诗,不独欧公有作也已。
康熙五十五年岁在丙申八月既望,知颍州事析津张钫顿首拜撰。
清乾隆《颍州府志》许松佶序
古有九邱志,志之书由来旧矣。顾学者载籍极博,率于志鲜留意。不知天时地利民物风俗,与夫川原城廓之变迁、经制赋徭之损益,悉备于志。官斯土者稽览古今、因地制宜,治术有关良匪浅鲜。
颍于雍正三年改直隶州,领县二。雍正十三年始升为府,辖一州五县。前此千百年来,统隶分合沿革不一。今通计疆域广狭,政事繁简,规画殆已出尽善欤。
颍属之西北及南皆接连豫壤,而沙涡颍雉淝芡茨宋塘诸河,为通身脉胳流贯而汇于淮。诸河设有壅塞,霪潦异涨时复为患。治沟洫而谋蓄泄,此水利之宜急讲也。民虽良顽不一,然古所称“民淳讼简”者,时会亦递迁,此风俗之宜急正者也。二者尤有关于治术,可不缕载于志以示来兹乎。
太守诸城王公,词坛先达,擅良史才。两任此邦,泽洽民怀。念颍既改府而志仍缺略,非所以重文献也。于是取各属之志编辑纂订,汇为若干卷。即成,复问序于余,余非能文者,姑就志之有关于治术而略言之云尔,是为序。
乾隆十七年岁次壬申七月,分巡凤庐颍六泗滁和观察史,闽中许松佶撰序。
清乾隆《颍州府志》崔应玠序
志书之作仿于《周官》,外史掌邦国之图舆,用以周知海宇之情形。厥后龙门作史,记载特详。至班固易龙门十书为食货、地理等志,而志之名以起矣。以使为政者考风物、镜得失、与夫山川城廓之险阻、井疆田赋之纤悉,开卷了然。得以因时制宜,典至重也。
我国家定鼎以来百有余年,深仁厚泽,浃髓沦肌,监于成宪,纲举目张,裔裔哉皇哉,轶前古而过之矣,宁有缺焉未备者待修补乎。
而颍州一郡尚无志乘者,何也?粤稽颍在春秋时为胡子国,战国属楚,秦属颍川郡,汉称汝南。自汉而晋魏而隋唐,或曰汝阴、或曰南郡、或曰寿春。所隶不一,命名各殊。唐宋五代皆称颍州,元以颍州属河南汝宁府,至明太祖始改属凤阳,隶以颍上太和二县。我朝因之,其所由来旧矣。
雍正二年,世宗宪皇帝御宇。览万国之图舆,察封疆之扼要,升颍为直隶州,改太和属亳,以寿州之霍邱属颍。十三年复升颍州为府,领州一、县五,而河南陈州亦并升焉,故颍与陈皆无府志。
乾隆六年予为陈州守,政理稍洽,因延名宿捐俸与修府志乃备,十六年谬膺安徽臬司之擢。颍故隶安徽者也,适太守王君以公事来谒,言及修志,谓颍为水国,而水道未楚,难于著笔。予笑曰:昔年所守之陈,即今日之颍也,其府治新设同,其为水国同,其修志之无所蓝本亦靡不同。而陈居颍之上游,陈故以颍为壑者也。颍之流虽众,大都入淮。汝颍实为魁首,淮由固始而入,汝经沈邱而过颍口,即沙河亦绕沈北门而来。其他若淝若茨若涡若氵戎若柳若淠,未堪指屈,大约入汝者十之三,入颍者十之七,而统汇于淮耳。
夫事得其序,则本者可得而理矣;物归其根,则末者可得而悉矣。予口能言其然,恐未身历者,究难察其所以然也。因以旧所修陈州志遗之。旋接来扎,言水道之误者悉以改正,共若干卷,并请叙于予,予不禁因之有感矣。
念自乙卯守汝宁,辛酉移陈州,丁卯易南阳,前后十有余载。其所身历广袤,何啻二千余里。每车辙所至,访故老问遗民,讲求水利,默然而识之简端,以待参考。间遇形胜,如嵩高天息,不惮跋涉登临,周视往复低回,虽曰胜地留人乎,亦性使然也。故陈志之水道源流,自幸窃有一得,可为知己者道。
颍州南接光固,北抵归德,东距凤六,西南跨光息。星分房宿,山镇金牛,土泉甘美,人烟辐辏,讵非东南一大都会哉。府志之备,诚不容缓也。
今观其书,分门别类,按绪就班,其山川井路,城廓沟洫,罔弗具也;其学校人文,忠孝节义,罔弗核也;其奢俭贞淫,风流余韵,罔弗载也;赋役各归款项,兵刑列有成规。语简而赅,意质而理。纵不克上追班马,而以媲周官外史之纪,何多让焉。
且夫守土者,将以兴起教化、移风易俗为己任也。如第循分为无忝则劝惩不加,善良等之荑稗,属不肖安乎末俗,何以协兴朝之雅化,风动而时雍乎。修志固亦分内事,而激扬寓焉,风化行焉,不谓于治道无小补也。因嘉其事而乐为之书。
乾隆十七年岁次壬申桂月之望,江南安徽等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加一级纪录七次,楚鄂崔应玠撰并书。
清乾隆《颍州府志》双庆序
颍介兖豫之交,历代建置不一。前明以州隶凤阳,至国朝雍正乙卯岁,始以直隶州改建为郡,领州一辖县五。
而诸城王凤山前辈,以翰苑清班,为是邦师帅,怀之者在黎庶,畏之者在僚属,信之者在大宪。乃既政修人和,百废具举。因念王者建邦立国,既设之郡县,必有志乘以备掌故,颍独阙如,慨然修之。
独是颍之志与他志异,以为独难也可。因其难,转视为姑缓也可。盖诸郡皆有成志,修之者唯是补其缺、正其讹而已。颍独以州改郡,既廓其州之旧,且割邑之他属者以属之。一时规模,悉向所未有,非修之实创之也。创之所以难也,而因循者夷然安之;安之无复觏而责也,且嗑然笑之。是不能急其所急,而反云毋急。其所不急,惮于谋始,因为第靡亦恒情乎哉。以视乎公,则差数睹矣。
公之守此,已有先乎公者,至公而七。视事后稽考文牒,即以志乘未修为念,兆谋所以从事。会以治行卓,移守金陵,故未逮。而自公调任后,颍之民思之如赤子之思父母。公亦心怀夫颍曰:我思用赵人,既复还治颍,从民望也。嗣是颍民戴公日益甚,公视颍政日益勤。凡事之有关于人心风俗者,措之皆若网在纲。遂举前此所欲修未及修独难修之郡志,竟于是乎告成。
其垂成也,予适以车酋轩校士戾止斯土,特问于予。予向得步公后尘,今且共事一隅,而公守颍以再,予亦以报满留任。志固待公而修,亦若待予而序,事有巧合,洵非偶然。顾予职司文衡士习,所董民风系焉。唯愿一州五县之士,沐浴圣天子之教泽,沾濡贤太守之栽培,相与倡率斯民,以进于古。俾数百年后踵而修者,裒辑人物,博采风谣,谓有过于前无弗及也。斯则,予以厚望也夫。
乾隆岁次壬申夏季,安徽督学使者,长白双庆撰。
清乾隆《颍州府志》张师载序
自古名贤为治,必先考阅图籍,究其山川风土、田赋井疆、生齿登耗、习俗浇淳以及数百年来理乱治忽之故,然后得以行其转移风俗之志,举而措之无难。此郡国乘志所以继周官外史而作,不可一日废也。惟是修志难,而于变法更制之后修残缺之志为尤难。
颍州故属凤阳,雍正元年改直隶州,旋升为郡,分拨属邑犬牙相错,控驭统率举非其旧。数十年人物事迹,大半湮没无可考据。州故有志,限于偏隅,仅载明代以前轶事,又蠹蚀残缺,不见全书。如是而议纂修,捃摭荟萃,信手成编,非失之诬即失之漏,其何以信今而传后哉。
山左诸城王君来守是邦,念颍亦东南都会,不可无志,然久缺而今补葺,功宜加倍。于是殚心萃力,旁稽远考,搜罗既富,订正特详,亲自笔削,厘为一卷。书成而王君疾作,不复能视事矣,其将归也,以书就正于余,述其原委,请为之序。
余观其稽考水利农田、民生食货,而知其能兴百世之利;观其叙次人物,究心理学,而知其能振风俗之颓。至于国家典故,史传旧闻,下及民间幽隐,无不网罗包举,实而不诬、详而不漏,洵乎一郡之良史,其犹是周官之遗意乎。
余惟制作之心,非仅为夸词章矜博雅,供车酋轩之采,备太史之陈也。亦欲借是以为移易风俗之助。然民杂而愚,安能家喻而户晓。是是在官斯土者,鉴宇成宪,审时度务以为出治之本,则张弛缓急操纵从心。政教所施,实能导迎善气,而跻一郡于返朴还淳之盛矣。
颍虽一隅,抚循既久,上下和乐,民物恬熙,益昭圣天子时雍风动之化,岂不休哉,余嘉是编之有关乎政治也,于是书。
乾隆十七年十一月朔日,总督仓场、户部右侍郎、协办江南河务、加从一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安徽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加三级纪录十五次,仪封张师载序。
清乾隆《颍州府志》胡格序
吴楚为接壤之区,予宅里江夏,距颍郡者邮签凡八日。郡南北西三面接豫,东隶江南,其间山高水清,予数过之,低徊不能去。盱衡往昔,如庐陵、眉山以名卿出守是邦,迄今俎豆弗衰,盖文章吏治萃于一身,俾后世神溯,地与人皆不朽焉,未易易也。
壬申仲秋,予先署颍事。越五月,奉命补授郡篆,惴惴恐不胜任,冀得前事之师。而前太守王凤山先生,本木天硕望,所历辄加意文教。谓颍自改府后,官七易而无乘志。故所辖广狭,分合久暂,错杂无稽。数十年来人物坊表,卓卓可称道者,大半湮没不传。官斯土者,乌能晏然也。
先生得再守颍,取六属旧志而参酌之,殚思研精,正讹厘谬,始地理终艺文,并以杂志足之。事克师古而蒐辑多心得,夫采择旧文以信今传后,太史之职也。周官外史掌邦国之图舆,凡以广见闻、兴教化、厚风俗,不失之诬而已矣。凤山先生守是邦,因革损益,类多新政。而此志之成,以因而兼创,尤为盛举。
予不敏,未敢自信能步后尘,惟是以旧政告代者,尼山所嘉与也。且郡事莫重于志,颍志之葺,信而非诬,尤为可贵。因追忆曩时游历之景,宛然在目。兹幸得披图一览,即以此书为前事之师也可,是为序。
乾隆十七年十二月,知颍州事加三级军功纪录二次,鄂诸胡格序。
清乾隆《颍州府志》高晋序
昔朱文公守南康,下车首询旧志。盖志也者,疆土之饶瘠,民物之息耗,田赋之升降,学校之兴废,风俗之淳漓,皆于是乎系。而为守长之责,岂得敝敝焉,之于刑政簿书间避就功过已哉。
周礼职方氏掌天下之图,小史掌邦国之志,外史掌四方之志,土诵训又掌道说,以诏王图,总天下之全志,专郡国之掌,自古迄今其揆则一。是故治郡县者,必先考志,明其图形,详其典故,而后因革损益,善政出焉。朱子所以首询旧志,职是故耳。
颍州古颍川汝阴地,旧隶凤阳。本朝定鼎,于天下郡县都因胜国制。乃若大省州邑,其幅员甚广,人民甚繁。府有不能统辖者,则分之,或改州为府,或仍州而为直隶。颍故府属,雍正初改直隶州,十三年始以为府,而分一州五县属焉,盖十有八年于兹矣。守颍者更代已数辈,设有贤者思古君子之风,行下车询志之事,而索之蛛丝煤尾之余,仅得旧所为州志者,则其疆土、民物、田赋、学校、风俗已一一不复与古合,夫将何所考据而措施焉。
王君莅兹土,于是慨然有作,相度畛域,网罗文献,著新志十卷。辑残补缺,厥功茂矣。余尝读史,赵宋时蔡齐知颍州,迨去官,吏民往往指其所历曰:“此蔡使君之迹也。”又晏殊知颍州,植柳于湖之中央,士庶人即建亭其上,颜曰:“双柳”。今王君之在颍,实无忝为良二千石。吾知甘棠之爱当嗣美子思、同叔,而且撰成府志,俾后之览者有所考据以措施咸宜。余忝旬宣,亦得藉以察守长政令之韪否,其于治道岂曰小补,抑愿抚兹土者,明图形详典故,胥无忘朱子之急先务也。
时乾隆十七年岁在壬申九月既望,安徽布政使司兼管江宁织造督理龙江西新关税务,长白高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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