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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宿州学记
〔明〕江东进士陈镐
宿州,古徐泗之地,唐肇为州。宋季以降,戎马充斥,学校之制名存实弛。洪武己酉,圣祖皇帝诏中外建学立师。知州吴彦中访学之故址於州治之东南,实创造焉。百三十年於兹,且圮且葺,岁益荒敝。弘治辛亥春,周君伯承来莅州事,晋谒先圣庙下,循览咨嗟,顾思经营之未遑改作。又明年,癸丑冬,政修民和,三农告休。君示诸寮佐洎州之耆民,曰:“惟予辱郡长吏,实躬政教,兹赖群贤予翼,诸耆民弗予梗。式序有政,惟学颓教湮,厥咎在予,予兹不敢后。”众咸惟命。君乃鸠工集材,相事缓急,为役先后。於时,尊经阁坏甚,撤而新之,益以两垂,为屋八楹,次建棂星之门,又次修庙之戟门,遂修两庑,新圣贤之章服为风雨所剥蚀者,事急先务。群役忻动,百为立就。惟明伦堂前庙后阁,庳隘弗称。君揆经费浩繁,慎重久之。又四年,丁己,乃复撤故易新,增庳辟隘。至于肄业之庐、会馔之堂、斋庑廨舍、庖湢廪厩,咸更其旧,务极壮固。又出钱若干缗,购学东隙地以更射圃,结亭树坊,为游艺观德之助。用是,师生讲授食息,各获攸宜,气慨轩豁,士思淬励,民用向风。学正周君允熙,谓兹役之兴,首末郑重,然财赋弗增,於常格而不告乏,供亿弗加,於常调而不告病,出君神用,匪亟匪徐,宜有纪述,用昭盛美。遣其徒王生介、予寅友汤君时中,征予为记。予闻古者献馘在泮,取士论政者必於学,未闻以学为可缓也。然世之守令,急所宜缓而缓其所宜急者,诚不少矣。予始辱交周君於东曹,知君固简重端饬士,暨守宿郡,则闻君之为政,殚尽诚心,不事表暴,而尤极力学校若是,宿之士民何其幸哉!诚使得君数辈,布列天下,将足以起颓振惰,尊明吾圣人之道,以仰裨圣天子右文之治,岂直一郡士民之幸而已哉?!君名统,庐陵人,由庚戌进士筮仕,今官尊公宪,长以文章政事,为时名臣。庭训世德,盖有攸自云。
初建培菁书院记
州守赵霖
古者党有庠,州有序,皆讲学地也。有宋以来,鹿洞、鹅湖,史册垂为胜迹。我国家累洽重熙,观人文以化成天下。书院之设,郁郁风行,而原其创始,则守令实与有责焉。恭逢今上御极之五十年,霖以举班试用,莅任安徽芜湖,)旋奉宪委,摄篆于兹。窃幸江右,号称人文渊薮,此都人士,必云蒸霞蔚,储为国华,而科名寥寥,余窃憾之。适值岁不登,仰沐皇上普赈,民赖以安,士徐理旧学。余簿书余暇,乃会诸生课文艺,其才堪上进文理成章者,因以举子业就正。佥曰:宿地瘠民贫,艺林茂草,欲问津于先达名师,盖其难已。考郡志州治内载有义学二处,未详何时,今遗址蔑存,亦杳无其项。余商之学博,筹为多士弦诵地,两斋朱君玉成、徐君桐遂以善作善成,厚为余期,顾估其始基非三千金不能就也,非大有年不能举也。司牧者非需之岁月,不能因利乘便,为之经营也。越次年丙午岁大稔,麦秀双歧,余乃捐廉俸为倡,佐以署电闲款数百金,于城之艮隅,用公价购民宅一区。相传此地旧名培菁园,其中讲堂斋房规模备具,从而垣墉之,涂暨之,整旧为新,即仍其地,颜之曰培菁书院。揆诸菁莪造士,栽培人才之意,若前定然,而书院于是乎有基矣。又幸诸绅土咸踊跃襄厥事。会计乐输之项,除修葺经费外,存贮公所,永为修脯膏火资。旋乃延西宾主讲席,聚英才肄业其间,而书院于是观成矣。时诸生问记于予,予窃惟学道居肆,训垂西河。宿,烷省雄州也,相山浍水,秀钟人文。考之《春秋》,孝如闵子,忠如蹇叔,名贤托迹,故里留芳,诸生景仰。前徽置之文明之域,束修而砥砺之,从此攻经术、擢科第,处为大儒,出为名臣,以仰副圣,天子寿考,作人之雅化,讵非盛事哉!第余适奉恩旨,入觐有期,不获久与诸生相周旋。若夫有基勿坏,以振兴文教,将于鹿洞、鹅湖并传不朽,则非余之所敢知也。愿以俟后之官斯土者。
宿州正谊书院记
江西饶元英
书院之设,肇自南宋,所称白鹿、应天、嵩阳、岳麓四大书院,实补胶庠所未备。嗣是省会郡邑各建书院,凡以作养人才,振兴士习,朝夕讲学,以相与有成也。宿为南藩名郡,地当冲要,俗尚强悍。司牧者恒以差繁案剧,措置未遑,而于兴行立教视为迂阔而远于情事者多矣。道光十三年,前升宪周敬修先生莅治斯土,毅然以文教为先,始则创建考棚,继则兼修书院。都人士踊跃乐输,集资二万二千有奇。工竣。召绅耆董其事,以余资八千缗悉入书院,为修脯膏火之需,历年行之无异。道光二十三年夏四月,元英重来摄篆,目睹黉宫巍焕,视昔改观。乃会诸生课文艺,或疏瀹性灵,以清真为主:或融通经义,以笃实为功。士之卓荦不群,有志于擢巍科、登仕版者,不乏人焉。元英复捐廉,并筹款,共成一千五百缗,商之两斋学傅王君桂林、张君汝谐,扩充课额,泐立条规,选举公正绅士经理,以期垂诸久远。行见人文鸽起,科第蝉联,和其声而鸣其盛,即基于是。余他日而目所及与有荣宠焉。谨濡毫而为之记。
垫路叟传
〔清〕邵景舜
垫路叟,齿豁而颜癯,行微偻。其冠,夏一草、冬一毡,仅露目以下,布衣草履。日持一锸一畚,取土石填路缺,路心凹者雨积水,以锸沟而导之,徐以土筑平。
予见之数年不改,窃怪之,人或以为笑。尝逢之西门桥头,以畚负数砖,覆平其所导之沟。予立与谈,询其意,曰:“予昨导路心水,欲以便大车,复念为小车、行人碍,是以平之。”予曰:“何虑之周也!”询其年,曰“八十矣。”王其姓,中孝其名,乡人也,避乱而城居。因言曰:“近日春多雨,麦苗伤,恐来岁必饥。复闻土匪近京师。是二者,吾大忧之。予无能且贫,聊以平治道路,尽吾余年。”问其日食几何?曰:“秫饼三张,麦饭两罩而已。”予曰:“勉之!善无小,在有济。”以叟之食,而所忧若彼,尽力以利人又若此。现天下之享万钟、列方丈而所忧惟在得失,日尽力以自利而不顾其他者,其相去何如也?天之报施叟,必不爽矣。
扶疏亭记
〔清〕万世宁
宿之有扶疏亭也,缘东坡守徐日,尝遗墨竹于宿,宿守镌诸石,构亭北城上以贮之,颜其亭曰扶疏,所由来者旧矣。遭元季兵燹之变,宫室丘墓,半属凋残,而此亭亦毁。其所谓扶疏者,殆不可复识。弘治间,司牧曾公显搜遗迹而得残碑,仍为构亭,以复其旧。吾乡前辈曾公大有,尹定远时,曾登亭撰古体一章,与定之郎中黄公金、宿迁之指挥周公汉,所著诗歌,并载诸志。自是厥后,守斯土者,递加修葺,俾不为风雨所剥蚀,至今犹有余韵。予思夫士之有高才能文章者,代不乏人。其在宋元以来,健笔纵横,墨汁淋漓,堪推神品者,亦不独一苏子。才人固不必以画图重,即画图亦不必以出自学士之手,遂足为千秋不朽之业也。人生阴阳血气之偏,治之以金石草木,而其疾可疗,所最难医者,俗骨耳。处贫贱而靡靡,拥名位而庸庸,均之未能免俗。论世者每不屑道其人。大丈夫有高世之志,宜矢绝俗之操,虚其心以应物,峻其节以植躬。静则恬淡安闲,自抒怀抱;动则峥嵘磊落,直露襟期。其出而有为也,则亭亭乎映日干霄,铿铿然鸣珂佩玉,盖直为凤尾之垂而上叶萧韶之奏也。即不然,而迁谪靡所,亦必以君子自持。其一种直气孤忠,确乎其不可拔。记曰:如竹箭之有筠,此其选也。大宋东坡,眼高四海,胸著千年,当世奇其才。予尝游齐安郡,维舟赤壁山下,与二三吊古文人论当年周郎破曹兵遗事,在鄂渚之南三百里,于黄州无与焉。乃以坡仙两赋,遂使江山风月,自足千古。未尝不叹夫笔墨有灵,公真无忝于作者。其在徐所遗于宿之墨竹,不过偶尔游戏,聊以寄所怀人云尔。岂谓此物此志遂可世世宝之,永以为训耶?要其胸次潇洒,虽经累窜而簿领从容,绝无半点尘滞其天机。因以想见其兴酣落笔,大涂小抹,真有风云呼吸空宇宙,龙蛇动荡相终始之奇观。而生平清风亮节,若有思而无所思者,毕流露之纵横淋漓中,使人可玩而不可亵,则公之墨竹、公之精神为之,亦公之韵骨所存也。彼亭既毁于兵,而残碑犹有存者何?莫作造物者之获兹神物,而使后之君子犹得相赏于千秋百岁之下,而共知夫不可一日无此君乎?爱竹乎,爱人乎?人以竹传乎,抑竹以人重乎?构兹亭者,其殆慨慕先型而思于敬亭之隶于皖、醉翁亭之著于滁者,同一相传不敝也哉!时乾隆庚午十有二月,予以公故,止于宿,得览志所载扶硫亭颠末,因援笔纪其略,且系以诗。诗曰:扶疏亭子眉山竹,墨浪于今尚有无?劲节虚心长不死,等闲谁许漫题苏。又曰:坡仙妙笔有谁同?万古千秋一缕风。未敢扶疏亭上望,恐来湘雨梦魂中。其三章曰:前人遗迹后人传,相赏风流自宿缘。我欲从中弹古调,高褾端的傀名贤。
埇桥别业〔唐〕白居易
别业埇桥北,抛来二十春。
改移新径路,变换旧村邻。
有税田畴薄,无官弟侄贫。
田园何用问?强半属他人。
汴河路有感白居易
三十年前路,孤舟任往还。
绕身新眷属,举目旧乡关。
事去惟留水,人非但见山。
啼襟与秋鬓,此日两成斑。
自河南经乱,关内阻饥,兄弟离散,各在一处。因望
月有感,聊书所怀,寄浮梁大兄、淤潜七兄、
乌江十五兄,兼示苻离及下邽弟妹白居易
时难年荒事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
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秋蓬。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赋得古原草送别白居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寓居宿州和陆鲁望白菊作〔唐〕皮日休
已过重阳半月天,琅花千点照寒烟。
蕊香亦似浮金靥,花样还如镂玉钱。
玩影冯妃堪比艳,炼形萧史好争妍。
无由摘句牙箱里,飞上方诸赠列仙。
汴河曲〔唐〕李益
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已成尘。
行人莫向长堤望,风起杨花愁杀人。
隋堤柳〔唐〕胡曾
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隋风浪九天来。
锦帆未落干戈起,惆怅龙舟更不回。
宿州次韵刘泾〔宋〕苏轼
我欲归休瑟渐希,舞雩何日著春衣。
多情白发三千丈,无用苍皮四十围。
晚觉文章真小技,早知富贵有危机。
为君垂涕君知否,千古华亭鹤自飞。
南乡子·宿州上元苏轼
千骑试春游,小雨如酥落便收。能使江东归老客,迟留,白酒无声滑泻油。
飞火乱星球,浅黛横波翠欲流。不似白云乡外冷,温柔,此去淮南第一州。
书宿州惠义堂〔宋〕金元素
空城落落柳依依,州是苻离旧县基。
山势西来连汴泗,河流东下接徐邱。
扶疏亭畔多荒草,惠义堂前有断碑。
官府不须频赋敛,乡民比屋正号饥。
送陆于履学士通判宿州〔宋〕欧阳修
古人相马不相皮,瘦马虽瘦骨法奇。世无伯乐良可嗤,千金市马惟市肥。骐骥伏枥两耳垂,夜闻秋风仰秣嘶。一朝络以黄金羁,旦刷吴越暮烟陲。丈夫可怜憔悴时,世俗庸庸皆见遗。子履自少声名驰,落笔文章天下知。开怀吐胸不自疑,世俗迫窄多穽机。鬓毛零落风霜催,十年江湖千首诗。归来京国旧游非,大笑相逢索酒卮,酒酣犹能弄蛾眉。山川摇落百草腓,爱君不改青松枝。念君明当整骖騑,赠以瑶华期早归。岂惟朋友相追随,坐使台阁生光辉。
过宿州汴堤〔明〕彭勗
春风匹马汴河堤,西望秦川路已迷。
只为看花人未返,满沟杨柳乱鸦啼。
隋堤〔明〕李化龙
锦帆无复返天涯,隐隐长堤阵阵沙。
最苦垂杨风雨夜,两行清泪怨琼花。
隋堤柳色〔明〕崔维嶽
琼花凋尽事茫茫,无那西风泣旧航。
故国已随锦缆绝,陌禾仍倚圮堤苍。
夹河柳色空流水,满树蝉声半夕阳。
怪杀当时天子眼,不从黎庶睹兴亡。
扶疏亭〔明〕任柔节
可能添得叶枝无,玉干双擎力自扶。
泼墨应从风雨夜,悬亭每到酒诗脯。
彭门太守清虚谱,甬上君侯卓异图。
取次晴香盈四野,名流未许浪题苏。
登扶疏亭〔清〕吕云英
文士胸中有成竹,坡翁墨寄千秋馥。
构亭增起凤高岗,遗迹扫空花万谷。
世远犹存君子称,人遥欲动湘妃哭。
后来名笔也同芳,莫道残碑当刮目。
咏宿州八景之四(谯楼暮鼓)〔清〕李心锐
叠叠衙前鼓,听来暮色幽。
霜风催画角,星月动谯楼。
响振三更梦,声传四野秋。
渔阳同感慨,挝破古今愁。
宿州〔清〕阎尔梅
徐南风景最苍凉,宿子城边草更荒。
偏是我来新雨后,山花村酒一齐香。
流民行〔清〕邵景舜
丁己秋七月,在苻离见流民满道,赋此志慨。
热风卷地秋阳曝,蝗流如水来簇簇。鹄面成群踵相随,羸老吞声稚子哭。我就近前且相问,问尔流离来何郡?自云下蔡是家乡,兵荒连年遭劫运。去年遭难犹尚可,茅屋连村付烟火。寇去潜归且偷生,犹理颓墙依蓬颗。今春大饥人相食,寇去寇来竟不息。家无红粒野无青,村墟荒凉恋不得。闻到北来是乐土,谁料到此无完宇。二百里路走炎天,妇孺那解征途苦。一肩负粮能几何?路旁拾穗受人呵。短衣百结不盖体,转瞬秋风摇庭柯。就中老妇更酸辛,一家十口余三人。壮者死去长已矣,两儿弱小病且贫。有因数顷不疗饥,甑釜久无何虑尘。东邻西舍俱逃尽,只得随例走荆榛。他人远行或望归,自顾呜咽洒泪频。我闻此言叹不止,去春避乱我亦尔。仓惶携家竟远出,露宿风餐劳转徙。彼时风鹤更多惊,重茧深山幸不死。归来旧舍随烟消,琐尾境况类如此。嗟此灾黎今倍繁,鹃衣菜色遍郊原。噫吁嘻!我闻大吏握兵、衣绣、乘轩,司牧孰不哀元元。小民呼吁隔九阍,绘图谁为郑监门。
悯旱篇邵景舜
己未三月十三日彭城作。
淮浍兵尘起,千里嗟赤地。丰年难救死,况或饥馑至。煽虐助凶暴,岂是彼苍意。何故历三春,屯膏不蒙赐。麦苗半已枯,如民色憔悴。无牛代以人,甘自同畜类。无耜代以锄,比户少田器。何以爱物天,并此不容试。民心既易动,更驱以凶岁。养恶俟其成,多杀以为快。嗟嗟末世天,可恨竟长醉。大吏有深优,多仪备鼓吹。舁神终日游,儿童争嬉戏。人海我浮沉,异地身偶寄。仰天辄呼天,为民一下泪。云汉夜皎洁,无聊且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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